今夜月光如霜,刮我臉龐
今夜草地如洗,一片空曠
眾人燈火熄滅,木屋安睡
我獨(dú)難眠,獨(dú)攜寒冷漫步
在茫茫原野,在友誼峰兩邊
今夜,不能入睡的
只有普希金和我
只有普希金和我,在傾聽(tīng)———
喀納斯河水的訴說(shuō):寂寞、憤懣與憂傷
無(wú)論是驕傲的斯拉夫子孫,至今野蠻的通古斯
草原上的兄弟卡爾梅克,還是
馬背上的民族哈薩克和圖瓦人
都已在他們的村莊安睡
村莊比他們睡得更死,睡得死一樣的沉
沿著霜雪鋪成的道路
我獨(dú)自一人,走在月光下的世界上
從普希金的羅斯,到李白的大地
我知道:我不是那最后的一個(gè)
也不是唯一的一個(gè)
“萬(wàn)人都要將火熄滅”
一人,也要把火種傳承
今夜和所有的黑夜
普希金和我,一起走著
樹(shù)林安靜,大地安睡
河流奔騰咆哮不息
河流終將把我和黑夜一起帶走
大地如洗,空空的大地呵
給峰巒留下一頂白雪的王冠